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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過的寵物記性也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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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過的寵物記性也是很好的

阪田銀時抱著一床被子發呆。

都是成年人了,外出的時候開一個房間正常到不行。在等花崎遙洗澡出來時,他就這麽坐在床上,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十幾年前兩人因為任務而同住一個房間時的情景。

仔細想想自己那時可真的是遜啊,什麽都不做只是躺在同一個被窩裏就一整晚睡不著覺。果然小鬼就是小鬼,處於青春期的時候道行還是太淺,不想他現在,完全可以面不改色地抱著自家女朋友安度一個夜晚……大概。

花崎遙用毛巾擦著頭發走了出來,坐到阪田銀時的身邊。他回過神來,自動接過了給人擦頭發的任務,示意花崎遙背對著自己後,就開始給她輕柔地拂去頭發上殘留的水。

花崎遙有點昏昏欲睡的,哭過之後更覺得困了。阪田銀時看她半闔著眼晃著腦袋的樣子,無奈又好笑:

“先別睡啊,堅持一下,濕著頭發睡覺很容易感冒的,而且據說不是還會頭痛嗎?”

花崎遙打了個哈欠,聲音細細小小的:

“阿銀,但我真的好困啊。”

“拿你沒辦法。”

阪田銀時咋了下舌,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躺下來:

“那你先躺著,我幫你吹頭發。”

於是花崎遙閉著眼睛很安心地躺在了阪田銀時的大腿上。雖然經常吃甜食,並且多數時候總是懶懶散散的癱著不想動的做派,可阪田銀時的身材仍然很好。他習慣了只穿一半的和服,因此裸露出來的右胳膊上的肌肉線條便分外明顯。大腿肌肉也沒什麽差別,枕上去的時候有些硬,卻又富有彈性。

花崎遙愈發地昏昏沈沈,她隱約聽見吹風機響了起來。明明距離耳朵也不遠,可對她來說聲音都朦朦朧朧的。阪田銀時的大手穿插在她的發根裏,甚至有些像在按摩一樣,讓她的頭皮都泛上酥麻的感覺。

在這種狀況下想要不睡著對她來說有點太難了,況且阪田銀時就在旁邊,是非常讓人安心的氛圍。花崎遙沒什麽心理負擔,很快就沒了意識,陷入了夢鄉。

阪田銀時幫她把頭發徹底吹幹後才發現花崎遙早已在自己的大腿上睡得正香。他隨手將吹風機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就如何叫醒她糾結了起來。直接叫起了總覺得有點不近人情,還是把人抱到被窩裏去吧。

他小心翼翼地將人從自己的大腿上移開,塞到暖和的被子裏。花崎遙下意識調整了下姿勢,抱住了被子的一角,然後往阪田銀時這裏貼。他伸長胳膊關掉了床邊的燈,也縮進了被子裏,兩人熱乎乎的體溫交織在一起。

“晚安。”

阪田銀時側過身小聲地對她道,而花崎遙也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用氣音回了他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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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崎遙向來都是很守時的人,既然前一天和桂約好了早上在旅館門口前,她就一定不會失約。阪田銀時看上去還是很困的樣子,半坐起來,靠著床頭,沒什麽精神地看著花崎遙下床走去洗漱。

“讓假發等一會兒也沒什麽吧,反正他也不一定會按時到。”

阪田銀時又打了個哈欠:

“那家夥這些年電波的越來越可怕了,誰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又會整出什麽事。”

花崎遙不讚同地回頭:

“假發在正事上可是一直很靠譜的,而且都約好了時間,不論怎麽樣放人家鴿子都是不好的事。你要再賴五分鐘嗎阿銀?五分鐘的話還是沒問題的,我可以叫你。”

“算了。”

阪田銀時邊說邊掀開被子下來,隨手揉了揉經過一個晚上的睡眠而格外雜亂的卷發:

“醒都醒了,再睡的話反而會讓起床這件事變得更加艱難。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長痛不如短痛?”

一大早上地起來,阪田銀時就開始滿嘴跑火車。花崎遙習慣了他這樣的表現,微笑著聽他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堆。等兩人都洗漱完,阪田銀時便俯下身,將臉湊了過來,一臉自然地提出要求:

“早安吻。”

花崎遙覺得這樣的場景非常的讓人有既視感,她覺得大概以前也經常這麽做。滿足了阪田銀時的願望,他摸著嘴角很饜足地跟在花崎遙的後面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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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沒有同阪田銀時所說的那樣遲到或是放他們鴿子,而是在約定的時間準時出現。伊麗莎白仍然跟在他的身邊,見到花崎遙和阪田銀時後舉起了手裏的牌子,上面寫有“早上好”的字樣。

“早上好,花崎,銀時。”

桂擡手跟兩人打招呼,一本正經地道:

“真不錯,我還以為銀時你會睡懶覺起不來呢。”

“……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為了多睡五分鐘而跟老媽撒嬌打滾的青春期少年嗎?”

“我覺得如果是銀時你的話,做出這樣的事也不奇怪吧?”

“假發,建議你給我想好了再說話。話說你到底有什麽資格用這種長輩似的口吻說我啊,不是要去鎮上嗎?還站著幹什麽。”

阪田銀時不爽地嘖了聲,因為和桂關系太好所以拌嘴什麽的早成了習慣。花崎遙沒加入他們的對話,而是很好奇地走到伊麗莎白的身邊,認真地同他問好,然後握住伊麗莎白並沒有手指的手輕輕晃了晃。

天氣很好,一大清早的溫度也不高,陽光照下來有種淺淺的暖。土路並不寬敞,桂和伊麗莎白並排走在前面,阪田銀時則和花崎遙跟著走在後頭。桂時不時地回頭跟他們說話,因此還差點被突起的石頭絆上一跤。

“你還是好好走吧假發。”

阪田銀時扯了扯嘴角:

“你要是摔了的話我可不會裝作沒看見,只會大肆嘲笑某人這麽大了還能走路摔跤。”

“不是假發,是桂!而且也太冷血無情了吧銀時!就算看見不認識的人摔了一跤也該去幫助,怎麽能還嘲笑呢?”

“正因為是你我才會笑的更厲害。”

阪田銀時漫不經心地摳著鼻子,隨便地低頭看了眼手指上沾著的東西,然後甩著手彈掉。

就這麽說話的功夫,已經能看見小鎮的影子。阪田銀時和桂不約而同地停止了交談,甚至連步子都停住了。

花崎遙擡起頭,看著兩個難得露出帶著些許懷念神情的男人,了然地笑了笑。

三個人加一只伊麗莎白站在小鎮入口,註視著這個平靜的地方。鎮上的人不算多,可以見到兩三個人聚在一起說著話,還有些大爺搬著竹凳到店門口,翹著腿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在這種鄉下,人們互相直接都是認識的,再不濟也都是眼熟的程度。因此,幾個從江戶回來的人一下就引起了他們的註意。

有一些記憶還不錯的老人盯著阪田銀時那頭特殊的銀發天然卷陷入了沈思,但他們還沒來得及證明自己的猜想,就被捷足先登了。這麽說也不太準確,畢竟也能算是他們中的一份子。

“銀時,小遙?”

聲音中的訝異非常明顯,她在停頓了片刻後,又追加了一句:

“還有桂嗎?”

被喊到了名字,三人自然地扭頭,看著一位懷裏抱了只小橘貓的女性站在街頭。她的年齡看上去處在中年到老年的分界線,雖然面上已經有了細密的皺紋,白頭發也不少,可精神仍然很好,是一看就讓人覺得很是慈祥的女人。花崎遙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的臉上,然後又下移到她懷裏的小貓身上,心底生出些奇怪的感覺。

“……矢口老板娘?”

阪田銀時試探性地喊了聲,立即見女人眉開眼笑:

“哎呀真的是你們啊,十幾年不見長這麽大了……”

她看上去很是惆悵,甚至有種母親看外出已久游子的感覺,熱情地招呼他們去自己的雜貨店坐坐。

十多年過去,矢口老板娘的雜貨店已經交給了她的兒子,目前正和老板輕松地享受退休生活。每天在鎮子裏到處走走,和朋友聊聊天,再給養的貓咪餵餵東西,活得可謂是相當舒適。但她並沒有忘記曾經在這附近曾經存在過的松下私塾,也沒有忘記其中的老師和學生。

這個鎮上被他們幫助過的人有很多,受過吉田松陽恩惠的人有很多。那位有著淺色長發的男人帶領著一群小蘿蔔頭奔走在田野中的身影令人懷念。

花崎遙沒有記憶,她也就不主動開口,而是安靜地等著阪田銀時或者桂小太郎開啟話題。阪田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莫名有點拘謹地坐的端端正正的,然後用胳膊肘戳了下桂的腰,示意他開口說話。

桂沒意識到阪田銀時在幹什麽,雖然常人可能會覺得他是故意的,但花崎遙知道桂是真的在認真詢問:

“銀時,你戳我幹什麽?”

聲音很大,讓阪田銀時面色凝滯了一瞬,然後無語地遮住了臉。

“我就不該指望你。”

他咬牙切齒地道。

桂茫然地眨眼:

“指望我做什麽?銀時你有交代我做什麽事嗎?”

花崎遙沒忍住,在旁邊笑出了聲。矢口老板娘也特別欣慰地看著三人,而後目光重點落在了花崎遙的身上:

“能再看到你們健康地聚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尤其是小遙,當年我真的擔心的不得了。”

“讓您擔心了。”

花崎遙只能面帶微笑地對著關心自己的人說出這樣的話,然後誠實地將自己目前的狀況坦然告知:

“抱歉,矢口老板娘,我的記憶出了些問題,所以對以前的事沒什麽印象了。”

“竟然是這樣……”

矢口有些難以忍受似的皺起了眉,看上去像是把很多悲慘的經歷都安到了花崎遙的身上。見話題落到了這,阪田銀時也不再沈默,而是擡起頭,試圖用些俏皮話轉移掉矢口老板娘莫名沈重起來的心情:

“老板娘,沒你想的那麽跌宕起伏啦,至少她還好好地坐在這裏呢。”

“銀時說得對,是我杞人憂天了些。”

矢口老板娘寬容地笑,以一種老人對年輕人之間關系的敏銳嗅覺探查出了點異常:

“說起來,銀時你和小遙……”

“啊,我和阿銀在交往。”

花崎遙能非常淡定地向所有詢問的人告知兩人的關系,她眉眼彎彎,深紫的眼睛盛了窗外射進的陽光,顯得亮閃閃的。阪田銀時側過頭盯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發呆,還是在矢口老板娘有意無意的咳嗽與笑聲中才回過神,耳朵紅了些,硬要裝出一副沒什麽的樣子:

“嗯嗯,是有這回事。”

“噫,明明當初先告白的也是銀時你,現在卻做出這麽高冷的模樣。”

桂作為發小毫不留情地拆臺,他透露的信息立即讓矢口老板娘感興趣地詢問了起來。阪田銀時在惱羞成怒的道路上走的越發遠了,他僵著脖子,醞釀該說什麽才好。花崎遙笑著搖了搖頭,餘光瞥到門邊一抹懶洋洋的橘色。

一只橘色的大貓正躺在那裏,模樣幾乎同矢口老板娘懷裏抱著的小貓如出一轍。它對上了花崎遙的視線,慢慢搖晃的尾巴停在了空中,然後一個翻身站起,發出小聲綿長的貓叫朝著她走過來,然後用腦袋蹭起了她的小腿。

家裏養了只小白,花崎遙對貓咪的親近行為並不陌生。她很順手地就把這只大貓抱了起來,然後伸手去撓它的下巴,直到它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貓咪總能在第一時間吸引來桂的註意,他的視線一下就鎖在了橘色大貓身上,

“貝拉,是貝拉嗎?”

大貓擡眼,很是高貴冷艷地看了看桂,然後像是應和一樣“喵”了聲。

“貝拉都成老姑娘了。”

矢口老板娘笑著舉起懷裏的小貓:

“這只就是它的孩子,已經是第三胎了。”

貝拉還記得花崎遙,對阪田銀時和桂自然也有著印象。這種故人——或者說是故貓依舊健在的感覺讓人很是高興,連自稱對寵物不敢興趣的阪田銀時都微微側過身,伸出手摸了兩把貝拉的腦袋,就更不用提已經蹲在花崎遙面前對著貝拉學貓叫的桂了。

矢口老板娘看著這樣的三人,心頭感觸又多了不少。只是三個人的話,還是讓她覺得少了什麽。擁有深紫頭發的另一位少年躍進她的腦海,可矢口老板娘也不敢貿然詢問,生怕得到什麽不好的答案。

阪田銀時是最先發現她欲言又止的那個人。趁著桂專註逗貝拉的時候,他摸了摸鼻子,同老板娘道:

“高杉那個家夥還在鬧著幼稚的別扭呢。您別多想,他可生龍活虎了,倒不如說這家夥在把世界攪個亂七八糟之前絕對不會輕易死掉的。呃,絕對會從地獄裏爬出來吧。”

“直接告訴矢口老板娘他還很健康地活著就好啦,不需要說這些。”

花崎遙無奈地補充:

“而且阿銀你也算是在和他鬧別扭吧?”

“男孩子嘛,能理解,不打架才不正常。”

矢口老板娘笑呵呵地道,心裏的大石頭又落了一塊。他們提了高杉,卻沒人提吉田松陽,老板娘也大致猜出來了那位可敬老師的結局,有些傷感地垂下眼瞼,卻又很快地轉移心情,告訴自己別在孩子面前表露出來這些。

雖然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但她看著還是覺得面前是十幾歲的少年人……吉田先生也會這麽想吧。

陽光照在三人身上,尤其映亮了貝拉橘色的毛,讓人看著覺得眼睛和心臟都變得暖乎乎的。適逢三人擡眼一同望向矢口老板娘,於是她在三雙顏色不同的眸中望見一樣的笑意。

是的,吉田先生一定會為他們感到驕傲與自豪的。

矢口老板娘這麽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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